世界企鵝日 | 重重危機下,快樂大腳們也不快樂了......

可愛的企鵝算是影視作品里的常客,它們那獨特的“燕尾服”配色、搖搖擺擺的身影可謂是自帶“流量”。現實世界中,企鵝也是大人孩子們都愛的耀眼明星。

© 圖片來源于網絡
雖然企鵝屬于鳥類,但它們并沒有傳統意義上的“翅膀”,取而代之的是鰭狀肢。因此企鵝不能飛,主要在陸地上搖搖擺擺地直立行走——當冰雪條件合適時,還會用腹部滑行[1]。
它們一生中大約一半的時間在陸地上,一半時間在海洋里。在水中,它們可是游泳和潛水高手呢~有些物種的速度可達每小時15英里。
目前全世界現存有18種企鵝,主要生活在南半球。但并不都在極地區域,比如生活在赤道附近的加島環企鵝。



















© WWF-UK
可惜,在企鵝的南半球老家,它們就不像在公眾視野中這樣享受著“得天獨厚”的優待了。企鵝這個類群的生存狀況遠比鳥類整體都要差很多,而且近年在緩慢惡化。
全世界18種憨態可掬的企鵝里,有11種數量仍在持續減少[2],尤其是那些生活在溫帶地區的企鵝......

氣候變化
氣候問題并非只是全球變暖這么簡單,而是世界各地不均等的多種變化。比如反常的高溫或低溫、極端天氣(如頻繁的熱浪和暴風)。
多數生物在近一個世紀的急劇變化中措手不及,更不用說是演化了超過六千萬年的企鵝,而后者面臨的難題在近60年內才顯現。

阿德利企鵝在試圖跳過浮冰,拍攝于南極半島
© Chris Johnson / WWF-Aus
原本適宜企鵝生存的氣候,不論往哪個方向稍稍偏離,都將會給它們造成巨大的打擊。
與陸地相連的海冰如果破裂過早,會使得帝企鵝繁育率大幅降低,甚至導致成年企鵝死亡[3];而如果破裂太晚,又會影響到阿德利企鵝的繁殖[4]。極端天氣則要么摧毀企鵝的繁殖地,要么逼得它們放棄巢穴。

巴布亞企鵝跳入水中,拍攝于南極半島
© WWF-Aus / Chris Johnson
上升的海平面與人類筑起的“圍籬”,常常兩面夾擊,令它們走投無路、進退不得。
雪上加霜的是,氣候劇變也會減少企鵝的獵物[5];饑腸轆轆的企鵝對其他威脅的抵御能力將大大降低。

漁業活動
在漁業捕撈中,企鵝雖不是捕撈目標,卻常常遭到意外兼捕。在全球18種企鵝中,有14種都有過被兼捕的記錄[6]。
不止企鵝,很多鳥類和其他生物都是漁業兼捕的受害者。特別當海鳥潛入水中捕獵或在海面休息時,最易成為“甕中之鱉”。有時企鵝捕捉從漁網中逃脫的小魚,結果反而讓自己身陷險境[7]。

被誤捕的企鵝 © Maud Guye-Vuillème / WWF-Chile
對于長壽的鳥類種群而言,成鳥的死亡率對種群影響重大[8]。而企鵝的壽命,依據鳥種不同,短則6年,長則可達30年,算是較為長壽的鳥類。
黃眼企鵝、洪堡企鵝和麥哲倫企鵝都是兼捕的嚴重受害者,其中,單是沿南美洲的秘魯寒流,每年就有數十至上千只洪堡企鵝和麥哲倫企鵝因兼捕而喪生[9]。

被刺網捕魚船捕獲的麥哲倫企鵝,拍攝于智利南部 © Cristian Suazo
除兼捕外,漁業還有一個常見的問題,即和企鵝搶口糧。企鵝的飯量很大,它們捕捉魷魚、磷蝦和位于水體上層的遠洋魚為食。
以長冠企鵝為例,它們一年就要消耗約九百萬噸上述生物,相當于全球漁獲的7%左右,且其中很多是商業海產品[10]。
兼捕和與人類爭食二者共同作用,給企鵝帶來了不小的生存壓力。

污染問題
因為企鵝捕食活物,對于漂浮物興致甚微,所以它們攝入大片塑料的概率并不高。然而,幾乎所有企鵝都會通過獵物攝入微塑料顆粒[11]。企鵝也常常是塑料纏繞的受害者,常見的纏繞物為漁網、魚線、飲料包裝帶、瓶蓋環和橡皮筋等。

被漁網纏繞的麥哲倫企鵝,拍攝于智利奇洛埃島
© naturepl.com / Enrique Lopez-Tapia / WWF
另一大致命殺手是石油污染。石油可直接導致企鵝中毒身亡,或嚴重影響其健康狀況。
對于海鳥而言,更致命的是石油對羽毛的作用,羽毛有保暖防水的重要作用,而一旦沾上粘稠的石油,這些性能便會通通喪失[12]。它們是無法自救的,要么淹死,要么再不下水直至餓死,除非得到了人們及時的救助。

WWF新西蘭工作人員在解救一只受石油污染的小藍企鵝
© WWF / Bob Zuur
根據數據來看,自1948年以來,每年都有成千上萬只企鵝因此喪生。

人類活動
一些旅游活動組織游客近距離參觀企鵝棲息地和繁殖地時,會出現距離企鵝太近。
曾有研究表明[13],即使游客在離阿德利企鵝20米開外靜靜地站著觀看,也會導致企鵝在人群離開后數小時都保持著多繞70米的線路行進。最終使得12000只企鵝在10小時內沿著這條線路多走了大約840公里。
但即便沒有引發顯性的行為變化,企鵝的心率和壓力水平也會上升,影響到它們的免疫系統和能量維持功能。

澳大利亞墨爾本的圣科達碼頭附近生活著一小群企鵝
© Doug Gimesy / National Geographic Your Shot
因為各種各樣的人類活動干擾,棲息在低緯度地區、與人類生活范圍高度重疊的企鵝所受的影響,比那些住在人跡罕至的極地的企鵝要高。

企鵝為什么這么重要?
從生態角度來看,企鵝(成鳥、幼鳥和卵)上承海豹、鯨、海鳥、螃蟹等捕食者,下接魷魚、磷蝦、魚類等獵物,是食物鏈中至關重要的物種,可以指示整個生態金字塔健康與否。在環環相扣的食物網中,如果缺少了企鵝的身影,那么整個生態系統都將遭受重創。
企鵝在海洋中捕食,在陸地上休息、繁育。它們往來于海陸之間時,將來自海洋獵物中的養分如氮、磷、有機碳以糞便的形式帶到陸地上,滋養了土地。保護了企鵝的棲息地,也就間接保護了相同棲息地中其他生物。

© National Geographic Creative / Paul Nicklen / WWF
從氣候角度來看,地球如今正不斷失去它的冰凍圈,其中極地地區正是氣候危機的重災區。而當全世界都在討論如何將全球氣溫上升控制在1.5攝氏度內時,南極洲部分地區的氣溫上升早已超過了2攝氏度[14]。
這意味著什么?冰的流失速度在加快。實際上,自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以來,南極冰架就縮小了近四分之一[15],更驚人的是,整個大陸已經失去了3萬億噸冰。

南極半島的冰山,拍攝于2018年12月 © Chris Johnson / WWF-Aus
預計到2100年,南極冰的流失將導致全球海平面上升1米以上[16],那些生活在低洼沿海地區的十億多人,將面臨沿海洪水等極端事件發生的風險,這嚴重影響到了人們的生計與安全。
而且,隨著氣候變化的影響波及到全球范圍,糧食安全問題、生物多樣性喪失等連鎖反應也會進一步加劇。因此惹人喜愛的企鵝有成為科普教育、科研宣傳使者的獨特優勢。

我們能為企鵝做些什么?
⋅ 我們作為消費者,可以參考WWF發布的《海鮮消費指南》來挑選對環境友好的海鮮產品(可點擊“閱讀原文”獲取)。
⋅ 旅游時和企鵝等野生動物保持距離、保持安靜,不打擾是最大的善意。

王企鵝,拍攝于南極洲 © Wim van Passel / WWF
⋅ 少使用塑料制品、一次性用品;自帶購物袋、餐盒餐具、水杯等。
⋅ 不亂丟垃圾,在野外隨身帶垃圾袋。
⋅ 減少碳足跡:以步代車,乘坐公共交通工具;支持、關注清潔能源;鼓勵多使用二手物品,物盡其用;節約水電等資源。
⋅ 支持鳥類、海洋等自然保護活動;參與自然保護志愿活動;轉發環境保護類文章;號召身邊的親朋好友關心自然環境、為環境保護發聲。
本文數據資料來源:
[1] https://www.worldwildlife.org/species/penguin
[2] BirdLife International (2018). State of the World’s Birds: Taking the Pulse of the Planet. Cambridge: BirdLife International.
[3] Kooyman, G. L., and Ponganis, P. J. (2017). Rise and fall of Ross Sea emperor penguin colony populations: 2000 to 2012. Antarct. Sci. 29, 201–208.
[4] Emmerson, L., and Southwell, C. (2008). Sea ice cover and its influence on Ade?lie penguin reproductive performance. Ecology 89, 2096–2102.
[5] Kowalczyk, N. D., Reina, R. D., Preston, T. J., and Chiaradia, A. (2015). Environmental variability drives shifts in the foraging behaviour and reproductive success of an inshore seabird. Oecologia 178, 967–979. doi: 10. 1007/s00442- 015- 3294- 6
[6] Crawford, R., Ellenberg, U., Frere, E., Hagen, C., Baird, K., Brewin, P., et al. (2017). Tangled and drowned: a global review of penguin bycatch in fisheries. Endanger. Spec. Res. 34, 373–396.
[7] Gonza?lez-Zevallos, D., and Yorio, P. (2006). Seabird use of discards and incidental captures at the Argentine hake trawl fishery in the Golfo San Jorge, Argentina. Mar. Ecol. Prog. Ser. 316, 175–183.
[8] Stahl, J. T., and Oli, M. K. (2006). Relative importance of avian life-history variables to population growth rate. Ecol. Modell. 198, 23–39.
[9] Schlatter, R. P., Paredes, E., Ulloa, J., Harris, J., Romero, A., Va?squez, J., et al. (2009). Mortandad de pingu?ino de Magallanes (Spheniscus magellanicus) en Queule, regio?n de la Araucani?a, Chile. Bol. Chil. Ornitol. 15, 78–86.
[10] Zeller, D., Cashion, T., Palomares, M., and Pauly, D. (2018). Global marine fisheries discards: a synthesis of reconstructed data. Fish Fish. 19, 30–39. doi: 10.1111/faf. 12233
[11] Nelms, S. E., Galloway, T. S., Godley, B. J., Jarvis, D. S., and Lindeque, P. K. (2018). Investigating microplastic trophic transfer in marine top predators. Environ. Pollut. 238, 999–1007. doi: 10.1016/j.envpol.2018.02.016
[12] Stephenson, R., and Andrews, C. A. (1997). The effect of water surface tension on feather wettability in aquatic birds. Can. J. Zool. 75, 288–294.
[13] Culik, B. M., and Wilson, R. P. (1995). Penguins disturbed by tourists. Nature 376, 301–302.
[14] WWF Report: TRACKING ANTARCTICA - Responding to the climate crisis (2019)
[15] Shepherd, A., Fricker, H. A. & Farrell, S. L. Review Trends and connections across the Antarctic cryosphere. PLoS One (2018).
[16] IPCC. Special Report on the Ocean and Cryosphere in a Changing Climate. (2019).

版權聲明: 1.依據《服務條款》,本網頁發布的原創作品,版權歸發布者(即注冊用戶)所有;本網頁發布的轉載作品,由發布者按照互聯網精神進行分享,遵守相關法律法規,無商業獲利行為,無版權糾紛。 2.本網頁是第三方信息存儲空間,阿酷公司是網絡服務提供者,服務對象為注冊用戶。該項服務免費,阿酷公司不向注冊用戶收取任何費用。 名稱:阿酷(北京)科技發展有限公司 聯系人:李女士,QQ468780427 網絡地址:www.arkoo.com 3.本網頁參與各方的所有行為,完全遵守《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條例》。如有侵權行為,請權利人通知阿酷公司,阿酷公司將根據本條例第二十二條規定刪除侵權作品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