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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見含笑
????自然札記??104
再見含笑
在昨天夜里，走下車準備進門時，我嗅到一股濃郁的花香。抬頭望去，在門口有一棵郁郁蔥蔥的灌木，我匆忙掐滅剛剛點燃的煙支，在燈光下急切地去尋找花朵 ──
繁茂的枝葉間，腋生著幾朵小花，花瓣淡黃色，肉質，邊緣略帶紫暈，湊前聞去，濃烈的熟透的白蘭瓜般的芳醇甜香撲鼻而來，是含笑花！
我忘記了進門，默默掐指一算，距上一次也是今生第一次見到含笑已隔36年了。
含笑花也叫香蕉花、含笑，木蘭科含笑屬常綠灌木或小喬木。我第一次見到和認識她，是大學學樹木學時，在烏魯木齊一個溫室花棚里。記得是五月，青春的五月。
別無選擇地，我就不知不覺、磕磕絆絆走過了三十六載。好在，許多許多的樹，還有不少的花，陪伴我一路走來。我膜拜過5000年的古樹，也凝望過種子破土而出新萌生的樹苗，我看到過世界上唯一一株的旱蓮樹的花，仰望過“中國的郁金香樹”鵝掌楸（又叫馬褂木）形似郁金香的黃綠色奇花，也為一莖草葉上純潔的露珠心靈震顫過。
在我年過半百，真正感悟“逝者如斯夫”的現在，在我邂逅了冬雪里的海棠花，遇見了少年時從不曾尋找到過的五瓣丁香的現在，我又與含笑不期而遇，我真的就忘記了饑餓與疲憊，而且終于承認：世界上還有比濃醇的白酒、濃烈的煙草更加讓我安恬舒緩的花香。
在今晨，天蒙蒙亮，我就迫不及待地再去約會清晨的含笑花：
她們都呈微開狀，低垂著鮮嫩的花朵，模樣嬌羞，拈花微笑。甚至幾朵花還有苞片輕掩玉戶。而盛開的，雄蕊藥隔伸出形成急尖頭，無毛的雌蕊群長得高出于雄蕊群，而雌蕊群柄被覆淡黃色絨毛，古樸率真。但找過幾棵含笑樹，都沒覓見剛剛初綻的花朵。
木蘭科植物具有原始的花，是顯花植物中最古老的科之一。其含笑屬植物含笑花，花腋生，雌蕊群有柄，花被片6數。
花瓣淺笑藏玉蕊，笑不露齒香已飄。不教心瓣染塵埃，更有幽香在心囿。
而北宋名臣鄧潤甫（江西永修人）詩曰：“自有嫣然態，風前欲笑人。涓涓朝露泣，盎盎夜生春。”
在我看來，用嫣然用嬌媚甚至用嬌羞來形容含笑花多少有點褻瀆：這花宛若青春的少女少年，矜持和含蓄自然淳樸，花開而不放，微笑但無語，這才是青春的質感和雋永。
所以，矜持、含蓄、美麗、莊重、純潔、高潔、端莊，等等美好的詞匯都在贊美含笑花，也是貼切地紀念我們永遠的青春。
含笑花是南方人們熟悉、北方人們喜愛的觀花觀葉型植物，樹形美觀，花香四溢，是我國著名園林花木之一，也是重要的盆栽觀賞花卉，在長江流域廣為栽培。這難得的芳香花木，苞潤如玉，香幽若蘭，高2-3米，葉革質翠綠，花淡黃馨香，瓣緣紫暈典雅清麗，聚合蓇葖果古老深沉，花期3-5月。教科書講花有香蕉的甜香，我卻一直固執地描述為白蘭瓜（蘭州蜜瓜）的甜香，因為第一次嗅地和昨天今天聞其香，她都教我輕易地想起來童年的瓜地里白蘭瓜的甜美。
含笑花的花瓣可拌入茶葉制成花茶，亦可提取芳香油和供藥用，具有活血調筋、潤膚美顏、安神減壓、纖身美體的功效。
有資料稱，當其花苞膨大而外苞行將裂解脫落時，所采摘下的含笑花氣味最為香濃。但我還是固執地認為她花瓣微微綻開時，飄出的花香最為甜馨最令人心情愉悅，也會發自內心地微笑起來。
這是含笑花這是植物帶給我關于生命的遐想：含蓄而生的芬芳更為持久，微笑暗示的生命充滿陽光。
2024.4.10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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