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自然札記??238
渭南的初冬
11.29.臨渭區,晴,南風2級,氣溫0-11℃。
大清早的空氣有些濕冷,我還是沒懼風寒,先去探望那群蠟嘴鳥。它們好像也知道我會來,高高的棲落在白蠟樹樹梢上迎候冬日的太陽,還有我。它們的早餐似乎已結束。而白頭鵯在葉色絢麗的茶條槭樹冠間不時嬉戲,有兩只同棲一枝,曬著太陽說著情話。
天氣極其晴好。在明亮溫婉的晨曦的涂抹下,暖色的茶條槭、元寶楓、南天竹與蒼翠的油松、綠油油的女貞、青青的草地自然地構成一幅水彩畫,而背景就是湛藍如洗的天空。
我也又去了那小片烏桕樹林,竟然第一次望見那些乖巧可愛的蠟嘴鳥。這些小家伙可不敢自信地磕開這些“臘子〞,烏桕種子是有微毒的。然后發現,烏桕樹被高樓遮擋住了陽光,拍下的是幾幅水墨畫。這時,灰喜鵲、白頭鵯也來了,黑尾蠟嘴雀飛走了,我終于繼續舒心地看鳥。現在,它們也與山中的鳥一樣,同食一樹種子,樹葉落后,視野開闊,彼此將對方一覽無余,小的白頭鵯不再閃躲體型大的灰喜鵲,各棲一隅,各啄自家的一枝果。
以前,喜歡這篇散文,是喜歡那輕快、自然的筆調,是由衷地感受到文章充滿溫情和溫暖,當時32歲的作家深深地愛憐著濟南可愛、俏皮、親切的冬天的景物,筆底生暖,與朱自清的《春》一起,自然而深刻地感染和影響了我用心去熱愛大自然、熱愛生活、熱愛生命。
前年,孩子也去了作家25歲去講學的國度求學,冬天每回語音通話都抱怨:“這個鬼地方,連個太陽也見不到!”再后來又湊巧去了濟南的那個在英國的友好城市,這使我更是經常讀起這篇散文,但無法想象散文里“對于一個剛由倫敦回來的,像我,冬天要能看得見日光,便是怪事”這描述,還是認為老舍與孩子都太夸張——多少人夢想的遠方怎么能這么寫這么說……
《濟南的冬天》寫了風、山、松、雪、水墨畫般的小村莊、水、綠萍、水藻、藍天,但沒有寫飛鳥,近一個世紀前的濟南遠沒有我現在居住的城市充滿生機。
而看不到太陽、吃不上扯面的孩子,一到圣誕假月,也根本不愿去周邊旅行,只是像個候鳥遷徙歸來。我就自嘲地想:我青春時極其想逃離的地方,竟然成了孩子思念的遠方。而我少年時渴盼遠離的新疆,也已嬗變成自己的遠方。
不過,渭南的初冬,不像作家筆下的濟南,樹不全是灰色的——馬路上,僅法桐銹黃的樹葉、銀杏由金黃變得淺黃的樹葉、槐樹由綠轉黃的樹葉就已經溫暖了這座小城,而糯米條花繁依舊,在暖陽里,淡粉的花在冬天更加嬌嫩,讓人恍惚以為春已來。灰喜鵲“喳喳喳”地穿飛在法桐樹冠里,有的還去啄食棕櫚樹的果實。
白蠟樹倒是只披掛褐黃的翅果。快到單位時,在路口等待車流過去后,我忽然聽到身邊白蠟樹的果實“颯颯簌簌〞作響,我以為是風吹中果實相碰發出的,仰望一串串果實,并沒看到它們搖曳,過了一陣我又望見了蠟嘴鳥,它們有三五只藏在一簇簇果序后“磕”翅果。我又覺得它們雄鳥頭部黑色部分少些,似黑頭蠟嘴雀,還有頭頂灰褐色的雌鳥,為了看它們頭部黑羽是否越過眼睛,把我眼睛倒是看花了。樹下佇立很久,我才悻悻地離開,我只能記錄:西4路中段亦有黑尾蠟嘴雀活動。
不過,我還發現這條馬路南段,快到單位的行道樹大槐樹上有一個喜鵲窩巢,一只大喜鵲盤桓觀察了陣,把頭伸入巢中,我覺得應該是喂養雛鳥,因為一般在非繁殖期,喜鵲沒有歸巢的習性。
就是已到了單位跟前,又有鳥兒問候:一只白頭鵯棲落在欒樹樹冠里,久久不肯飛走。而冬陽透過繁茂的枝葉,灑在白頭鵯的羽翼上,讓我已忘記四季會流轉,只幸福地擁抱住這一邂逅的無我瞬間。
渭南的冬天應該比上世紀三十年代的濟南更溫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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